暴走团强闯小区道路,保安队长劝阻无效,物业:让你们走个够
暴走团强闯小区道路,保安队长劝阻无效,物业:让你们走个够
我被业主群里骂了整整三天三夜。
一个个高高在上的业主,指着我的鼻子说:“你就是个看门狗,凭什么管我们?”
“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就滚蛋!”
我笑了,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:“是我,可以开始了。”
01
王建军这辈子最怕的,就是又一次听到“下岗”这两个字。
他今年四十八岁,是景和小区的保安队长。说是队长,手下也就管着三个兄弟,都是些和他一样,在社会上被撞得鼻青脸肿后,最终选择躲进小区门岗的中年男人。
景和小区建于十年前,房价刚好卡在工薪阶层的承受极限上。住的都是些精打细算过日子的普通家庭,平时看着挺和气,一涉及到钱和面子,比谁都锱铢必较。
十八年前,王建军还是纺织厂的技术骨干,月薪三千多,在那个年代算是体面收入。可一夜之间,厂子倒闭,两千多人一起下岗。
他至今还记得那天的场景:厂长在喇叭里哽咽着说“对不起大家”,车间里哭声一片。他抱着工具箱,在厂门口站了整整一个下午,不知道该往哪里走。
妻子刘慧那时候怀着孕,挺着大肚子在街边摆地摊卖袜子。他找了半年工作,从技术员到搬运工,什么都干过,可钱越挣越少,腰却越来越弯。
最绝望的时候,他甚至想过一死了之。
是刘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拽住他:“你死了容易,我和孩子怎么办?”
那句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,从此他就认了命,只要能挣钱养家,什么活都接。
五年前,托老同事介绍,他进了景和小区当保安。虽然工资只有四千二,但包吃住,还算稳定。
刘慧现在在附近超市当理货员,脾气比以前更急躁,动不动就抱怨:
“你看人家老李,跟你一起下岗的,现在送外卖一个月都能挣八千!”
“你呢?守着这破门,四十多岁的人了,一点上进心都没有!”
每当这时,王建军就默默走到阳台上抽烟,一支接一支,抽到嗓子发哑。
他不是不想上进,是真的怕了。怕再一次失去工作,怕再一次看到妻子失望的眼神,怕再一次让儿子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。
儿子王磊今年大四,学的是计算机专业,成绩还不错。这是王建军唯一的骄傲,也是压在他心头最重的石头。
按照现在的房价,儿子要在城里站稳脚跟,首付就得一百多万。这个数字,对王建军来说,就像天方夜谭。
所以他只能死死抓住这份工作,哪怕被人叫“看门狗”,哪怕每天要对那些开着奔驰宝马的业主点头哈腰。
活着,就是他最大的胜利。
每天早上六点,王建军都会穿上那身洗得发白的藏青色制服,来到小区门口的岗亭。
他会先检查监控设备和门禁系统,然后泡一壶浓茶,坐在小凳子上,看着门外的世界。
这种平静的重复,就是他现在全部的安全感。
直到那群穿着亮黄色运动服的人出现,把他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平静生活,彻底撕得粉碎。
02
孙桂花退休前是街道办的副主任,管了半辈子人,嗓门大得能震破玻璃,脾气硬得能跟钢筋掰手腕。
退休那天,送别会上一群下属哭着说舍不得她,她却觉得空落落的,像被掏空了灵魂。
在家闲了三个月,她快憋疯了。
老伴每天窝在沙发上看电视,儿子忙着工作,连话都懒得跟她说。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头发花白,身材臃肿,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件被丢弃的旧家具。
不行,她得给自己找点事干。
先是跳广场舞,可她天生好强,看不惯其他队长的“业余”指挥,没一个月就跟人吵翻了天。
后来又去社区当志愿者,可那些年轻的工作人员总是客客气气地把她当老太太哄,这让她更加愤怒。
直到某天,她在短视频上看到一群老年人穿着统一服装,排着整齐队伍在街上行走的视频。
弹幕里全是夸赞:“这样的老年人太有活力了!”“比年轻人还精神!”
孙桂花眼睛一亮,这不就是她要的感觉吗?
她立刻在小区业主群里发起倡议:“各位邻居,我准备组织一个老年健步走团队,强身健体,展现我们社区老年人的精神风貌!有兴趣的请私聊我!”
响应的人出乎意料地多,大部分都是退休后闲得发慌的大爷大妈。
孙桂花干脆自立为团长,从网上批发了一批亮黄色的运动套装,胸前印着“景和健步团”几个大字。
她还制定了详细的团规:集合时间、行走路线、队形要求,事无巨细。
每天晚上七点半,这群穿着亮黄色运动服的老人就会准时在小区门口集合。
孙桂花举着一面红旗走在最前面,身后跟着老王背着一个大音箱,放着节拍强烈的进行曲。
“一二一!一二一!老当益壮展雄风!”
他们的口号响彻半条街,回头率百分百。
孙桂花享受着所有人的注目礼,觉得自己又重新找回了当领导时的威风。
可好景不长,问题很快就来了。
他们的队伍越来越大,从最初的二十多人发展到五六十人,经常占据整条人行道,有时候还会溢出到机动车道上。
过路的司机不敢按喇叭,怕被讹上;按了喇叭,又要被他们集体围攻。
“我们老年人锻炼身体,你着什么急?”
“年轻人就是没素质,一点都不尊重老人!”
遇到交警来劝导,他们就集体装聋作哑,或者开始诉苦:
“警察同志,我们就是想锻炼身体,这也有错吗?”
“我们都一把年纪了,还能蹦跶几年?就不能让我们老年人有点乐趣吗?”
警察也没办法,总不能真的抓一群老头老太太。
渐渐地,这支健步团成了附近居民又爱又恨的存在——爱的是他们确实有活力,恨的是他们确实太霸道。
孙桂花对这些“闲言碎语”完全不在意,她觉得这就是嫉妒。
“他们就是看不惯我们老年人活得这么精彩!”她在群里振振有词,“我们又没犯法,凭什么不能走?”
然而,在周边街道走了大半年,路线总有走腻的时候。
为了寻求新的刺激和更“宽敞”的场地,孙桂花把目光投向了小区内部。
“咱们小区里面路又宽又平,车也少,正适合我们锻炼!”她在群里提议。
她不知道,这个决定,将会让她和她的健步团,撞上一个比她更硬的茬子。
03
这天傍晚,王建军正在岗亭里整理进出记录,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震天响的音乐声。
他抬头一看,一群穿着亮黄色运动服的老人正浩浩荡荡地朝小区门口走来。
王建军皱起眉头,心想这帮老头老太太又要搞什么花样。
健步团走到门口,领头的孙桂花看了看紧闭的电动门,不耐烦地对身后的队员们挥手:
“今天咱们换个路线,从小区里面走一圈!那里面路宽人少,正好让我们好好活动活动!”
正在一旁值班的小赵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,脾气直,立刻从岗亭里走出来:
“不好意思各位大爷大妈,小区内部道路是业主专用的,外来人员不能随意进入。”
孙桂花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,语气很冲:“什么外来人员?我们就住隔壁小区,都是邻居!你一个小保安,管得着我们吗?”
“就是,我们又不搞破坏,就是走走路锻炼身体,碍着你什么事了?”队伍里有人跟着起哄。
小赵脸色涨红:“这不是碍不碍事的问题,这是规定!小区物业有明确要求,非业主不得在内部道路聚集活动!”
“少跟我们讲规定!”孙桂花的声音提高了八度,“我们纳税人养活你们这些公务员,你们就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的?”
“我们不是公务员,我们是物业保安......”小赵试图解释。
“保安怎么了?保安就了不起啊?”一个老大爷指着小赵的鼻子,“我孙子都比你大,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们?”
就在这时,正好有几个业主路过。
其中一个穿着名牌运动服的中年女人李雅看了看这个场面,有些不耐烦地说:“让他们进去走走吧,都是老年人,锻炼身体也不容易。”
孙桂花立刻抓住机会:“看见没?人家业主都发话了,你们这些看门狗还拦什么拦?”
小赵急得直跺脚,可业主都发话了,他确实不好再坚持。
这时候,王建军从岗亭里走了出来。
他看着这群气势汹汹的老人,沉着脸说:“各位,小区内部确实不适合大队伍通行。万一出了意外,谁都承担不起责任。”
健步团瞬间安静了几秒。
王建军干了这么多年保安,身上确实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可这份安静很快就被打破了。
孙桂花第一个发难:“你们这些保安就是狗眼看人低!我们老百姓交了物业费,你们就是这么服务的?”
“对!一个看门的,装什么大尾巴狼?”
“信不信我们去物业投诉你们?让你们明天就滚蛋!”
面对这群情绪激动的老人,王建军感到了深深的无力。
这种场面他见过太多次了,跟他们讲道理,就像对牛弹琴。可不讲道理,又违背了自己的职责。
他掏出手机,拨通了物业经理张总的电话。
十分钟后,张总开着奥迪赶到现场。
张总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,一看到这么多老人聚集,脸就绿了。他最怕的就是老人闹事,出了事谁都担不起责任。
经过一番“友好协商”,张总最终同意健步团从小区内部通过,但要求他们降低音响音量,加快行进速度,不得在小区内停留。
孙桂花等人得意洋洋地带着队伍进了小区。
王建军站在门口,看着那群耀武扬威的身影,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憋屈。
他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。
可他万万没想到,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。
当晚,就有人把这段冲突的视频发到了网上。
视频经过精心剪辑,只保留了保安阻拦老人和业主“主持公道”的片段,配上了一个极具煽动性的标题:
《保安嚣张跋扈,恶意阻拦老年健身团》
视频一夜之间就火了,转发量超过十万。
评论区更是炸开了锅:
“这些保安真是越来越嚣张了!”
“老人家锻炼个身体容易吗?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受气!”
“物业公司管理有问题,应该严肃处理这种害群之马!”
“支持老人家!这种保安就应该开除!”
也有少数理性的声音为王建军辩护,但很快就被愤怒的网民淹没了。
事情越闹越大,甚至惊动了本地电视台。
第二天一早,王建军就被张总叫到了办公室。
“王建军!你可真行啊!”张总把手机狠狠摔在桌上,“现在全网都在骂我们!你知道昨晚我接了多少投诉电话吗?”
“董事长亲自给我打电话,问我是怎么管理员工的!现在整个集团的形象都被你搞臭了!”
“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马上把这件事给我摆平!那些老人,你必须安抚到位!要是再出任何负面新闻,你就收拾东西滚蛋!”
王建军低着头,一言不发,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成拳头。
他觉得委屈到了极点。明明是按规定办事,凭什么所有的锅都要他来背?
可他不敢反驳,不敢辞职,不敢有任何表示。
因为他输不起。
04
从物业办公室出来,王建军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回到了岗亭。
小赵看着他的样子,小心翼翼地问:“队长,没事吧?”
王建军摆摆手,没说话。
晚上回到家,妻子刘慧已经知道了网上的事。
“我早就说过,你这破工作迟早要出事!”刘慧一边做饭一边抱怨,“现在好了,全网都知道你了!儿子的同学都给他发了那个视频!”
“你说你,就不能低个头,跟那些老人好好说话吗?非要硬碰硬!”
王建军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,喘不过气来。
“我没有硬碰硬,我只是按规定......”
“规定规定!你天天就知道规定!”刘慧把锅铲拍在案板上,“规定能当饭吃吗?规定能给儿子买房吗?”
“现在连这份工作都要丢了,你让我们娘俩怎么办?”
王建军说不出话来,只是默默地走到阳台上,点了一支烟。
他想起十八年前工厂倒闭的那个下午,想起那些年为了找工作四处碰壁的日子,想起刘慧挺着大肚子在街边摆摊时绝望的眼神。
他不能再失去这份工作。
第二天,王建军硬着头皮买了一堆营养品,找到了孙桂花的家。
孙桂花住在对面小区的一套三室两厅里,装修得很豪华。开门的是她女儿,一个三十多岁的职业女性。
看到王建军,孙桂花的脸立刻沉了下来。
王建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:“孙大姐,昨天是我不对,我态度确实有问题。我特地来给您道歉,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。”
孙桂花的女儿有些不好意思:“王师傅,我妈脾气不好,您别往心里去。这件事就算了吧,以后大家和和气气的。”
可孙桂花根本不领情:
“道歉?你以为一句道歉就完了?”她猛地站起来,“你昨天那个嘴脸,把我的血压都气高了!我现在还得吃降压药!”
“还有,那个小保安更过分,一点礼貌都没有!你们物业就是这么培训员工的?”
王建军陪着笑脸:“您说得对,我们确实有不足的地方。您看,这件事怎么解决比较好?”
“怎么解决?”孙桂花伸出三根手指,“第一,你必须在我们健步团全体成员面前,给我公开道歉!第二,以后我们从小区经过,你们不许再阻拦!第三,我们锻炼期间如果出了任何问题,你们物业必须承担全部责任!”
王建军的血压瞬间飙升。
这哪里是和解,分明是趁火打劫!
“孙大姐,这些要求......”
“怎么,不愿意?”孙桂花冷笑一声,“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。我女儿认识电视台的记者,大不了再上一次新闻!”
王建军强压着怒火,最终还是摔门而去。
所谓的“安抚工作”,彻底失败。
接下来的几天,简直就是王建军的噩梦。
孙桂花像是要报复他,每天都带着健步团到小区门口“示威”。
他们不进小区,就在门外的空地上做热身运动,音响开到最大声,口号喊得震天响。
路过的业主都投来异样的目光,有人窃窃私语,有人摇头叹息。
业主群里也炸开了锅:
“这些老人太过分了!”
“保安也有责任,处理方式太粗暴!”
“物业应该换人了,这样下去小区形象全毁了!”
更要命的是,健步团的人看到王建军出现,就集体高喊:
“黑心保安,欺负老人!”
“道歉!必须道歉!”
王建军成了整个小区最大的笑话。
他向张总汇报了情况,张总却只是不耐烦地挥手:“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反正不能再出负面新闻!你自己看着办!”
王建军彻底绝望了。
他发现自己被推到了一个死胡同里:
妥协,就是对职业底线的践踏;
坚持,却要承受所有人的指责和嘲笑。
这天傍晚,健步团又来了。
他们在门口闹腾了一阵,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。
孙桂花突然大手一挥:“姐妹们,今天咱们就从这里走!我看看哪个黑心保安还敢拦我们!”
说着,她直接带头冲进了小区大门。
小赵急得脸都白了,冲上去拦在队伍前面:“你们不能这样!真的会出事的!”
“滚开!”一个老大爷恶狠狠地推了小赵一把,“你算什么东西?敢拦我们?”
小赵踉跄了几步,差点摔倒。
双方再次爆发了激烈的争执,场面一度失控。
王建军站在岗亭门口,冷冷地看着这一切。
他的眼神,平静得可怕。
这些天所有的委屈、愤怒、绝望,在这一刻,都沉淀成了一种冰冷的决绝。
他看着那群在小区内耀武扬威的老人,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。
既然好话说不通,既然按规矩办事要被人骂,既然所有人都觉得他是错的......
那就换一种方式。
王建军转身回到岗亭,拿出手机,翻到通讯录里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号码。
电话响了三声,那边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:“建军?”
王建军看着窗外那群肆意妄为的身影,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:
“老张,是我。还记得你欠我的那个人情吗?”
“当然记得,怎么了?”
“现在到了该还的时候了。”
挂断电话,王建军把手机揣回口袋,再次走到门口。
他看着小赵还在跟那群老人争执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:
“别劝了。”
小赵愣住了,不解地回头看着他。
王建军望着那群在小区内部道路上越走越远的亮黄色身影,嘴角勾起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。
“让他们走个够。”
05
二十分钟后,一辆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小区门口。
从车上下来三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,为首的那个叫张铁军,是王建军当年在纺织厂的老同事,现在在城管部门工作。
十八年前工厂倒闭时,是王建军把自己仅有的五千块钱借给了张铁军,让他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。这个人情,张铁军一直记在心里。
“建军,什么情况?”张铁军压低声音问。
王建军指了指小区里那群正在“游行示威”的老人:“就是他们,天天来闹事,影响小区正常秩序。物业投诉过多次,但他们有恃无恐。”
张铁军点点头,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事。
“交给我们处理。”
三个人拿出执法记录仪,大步走向健步团。
“请问你们是哪个组织?有没有相关的活动许可证?”张铁军亮出工作证,声音严肃。
孙桂花正走得起劲,突然被拦住,顿时不高兴了:“什么许可证?我们就是锻炼身体,用得着什么证吗?”
“根据《城市管理条例》,在公共场所进行集体活动,需要向相关部门申请许可。你们这种规模的集体活动,属于违规聚集。”
“什么违规?我们又没犯法!”一个老大爷不服气地嚷嚷。
张铁军冷冷一笑:“第一,你们的音响设备超过了噪音标准,属于噪音污染;第二,你们占用了消防通道,存在安全隐患;第三,你们聚集规模超过三十人,未经申报,属于违规集会。”
“这三条,随便哪一条都够你们喝一壶的。”
孙桂花慌了,她没想到这些平时对她们客客气气的执法人员突然这么强硬。
“我们......我们不知道这些规定......”
“不知道?”张铁军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照片,“这是我们这几天对你们活动的取证。噪音分贝数、聚集人数、占道情况,全都有详细记录。”
“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:要么立即解散,以后严格按照规定活动;要么我们按照相关法规进行处罚,每人罚款五百到两千不等。”
一听到罚款,健步团的老人们瞬间炸了锅。
“凭什么罚款?我们又没伤害任何人!”
“就是,你们这是欺负老年人!”
张铁军面无表情:“法律面前人人平等,没有年龄特殊待遇。你们可以选择不配合,但后果自负。”
孙桂花看着这个冷硬的执法人员,再看看周围怯生生的队友,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。
她不甘心地看了王建军一眼,咬牙说道:“我们走!”
健步团灰溜溜地散了。
张铁军走到王建军面前:“这件事暂时解决了,但你也要小心。这种人最会记仇,可能还会有后招。”
王建军点点头:“谢了,老张。”
“咱们兄弟,说什么谢。当年要不是你那五千块,我早就饿死了。”张铁军拍拍他的肩膀,“有事随时找我。”
06
第二天,小区难得恢复了平静。
王建军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,可他低估了孙桂花的报复心。
中午,孙桂花带着她女儿来到了小区门口。
她女儿叫孙雅,在本地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,穿着一身职业装,看起来很专业。
“王师傅,我是孙雅,昨天的事我听我妈说了。”孙雅的语气很客气,但眼神很冷,“我想跟您聊聊。”
王建军心里一紧,但还是保持镇定:“孙律师,有什么事您直说。”
“昨天那些执法人员,是您找来的吧?”孙雅直接开门见山。
王建军没有否认:“我只是反映了情况,具体执法是他们的职责。”
“很好。”孙雅冷笑一声,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,“那我也来反映一下情况。”
“这是我们律师事务所整理的材料,关于贵物业公司在管理过程中的违规行为。”
王建军接过文件,脸色越看越难看。
上面详细列举了物业公司的各种“违规”:门禁系统没有备案、消防设施维护不当、保安人员无证上岗、收费标准不透明......
每一条都有详细的法律条文支撑,每一条都能让物业公司喝一壶。
“孙律师,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王建军的声音有些发抖。
“没什么意思,就是依法维权。”孙雅的笑容很职业,很冰冷,“不过,如果贵物业能够主动改正错误,向我们健步团公开道歉,这些材料就没必要提交了。”
王建军明白了,这是要鱼死网破。
“您的意思是,要我们物业公开道歉?”
“不是物业,是你。”孙桂花突然开口,“你必须在小区业主大会上,当着所有人的面,承认错误,向我们道歉!”
“否则,这些材料就会提交给相关部门。到时候,你们物业公司的资质被吊销,你们所有人都得失业。”
王建军的手在颤抖。
他知道孙雅说的都是真的,物业行业本来就有很多灰色地带,真要较真查起来,确实问题一大堆。
可他更知道,一旦公开道歉,自己在这个行业就彻底完了。谁还会要一个被业主投诉、被迫道歉的保安?
“我需要考虑一下。”王建军艰难地说道。
“可以,给你三天时间。”孙雅收起文件,“三天后,我要看到你的决定。”
07
接下来的三天,是王建军这辈子最煎熬的三天。
张总找了他好几次,态度从最初的愤怒变成了恐慌。
“王建军,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?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!”张总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,“这些材料要是提交上去,咱们整个公司都要完蛋!”
“你必须想办法解决,无论如何都要摆平这件事!”
王建军低着头不说话。
他能怎么办?道歉吗?那就是向这种恶势力低头,以后还怎么在这个行业立足?
可不道歉,整个公司几十个员工都要跟着他失业。
晚上回到家,刘慧看出了他的心事。
“到底怎么了?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。”
王建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。
刘慧听完,沉默了很久。
“建军,你还记得十八年前吗?”她突然开口。
“什么?”
“工厂倒闭那天,你在厂门口站了一下午,不知道该往哪里走。”刘慧的眼睛有些红,“我当时就想,这个男人这么老实,这么善良,老天爷怎么能这么欺负他?”
“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,老天爷不是在欺负你,是在考验你。看你是会被困难打倒,还是会变得更强。”
王建军看着妻子,心里涌起一阵暖流。
“这次也一样。”刘慧握住他的手,“无论你做什么决定,我都支持你。但是有一点,你不能因为害怕而违背自己的原则。”
“那样的话,你就不是我当初嫁的那个王建军了。”
那一刻,王建军突然想通了。
他这辈子一直在逃避,逃避冲突,逃避责任,逃避选择。
可是有些事情,是逃避不了的。
第二天,王建军主动找到了张总。
“张总,我决定了。”
“怎么决定的?道歉?”张总眼中闪过一丝希望。
“不道歉。”王建军的声音很平静,“我辞职。”
张总愣住了:“你疯了?辞职能解决什么问题?”
“能解决我的问题。”王建军看着张总,“从今天起,我王建军的所作所为与公司无关。她们要告,就告我一个人。”
“建军,你冷静点,这样做太冲动了......”
“我很冷静。”王建军打断了他,“我想明白了,有些底线是不能退的。退了,就不是人了。”
08
三天期限到了。
孙桂花和孙雅准时出现在小区门口。
“王师傅,考虑得怎么样?”孙雅问道。
王建军从岗亭里走出来,手里拿着一份辞职信。
“我的决定是,辞职。”他把辞职信递给孙雅,“从现在起,我不再是这里的保安。你们要告谁,随意。”
孙桂花愣住了,她没想到王建军会来这一手。
“你以为辞职就能逃避责任?”孙雅冷笑,“我们照样可以告你个人!”
“随便。”王建军的声音很平静,“我一个下岗工人,没房没车,你们能从我身上拿到什么?”
“可是有一点,”他看着孙桂花,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,“我不会道歉。不是因为我倔,是因为我没错。”
“一个人可以失业,可以贫穷,但不能失去做人的原则。”
孙雅被他的话噎住了。
确实,告一个一无所有的人,除了出气,没有任何意义。
“你......你会后悔的!”孙桂花气急败坏地说道。
“不会。”王建军摇摇头,“我只会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做出这个决定。”
他转身回到岗亭,收拾自己的东西。
几分钟后,他拎着一个小包走了出来。
小赵和其他几个保安都站在门口,眼中满含不舍。
“队长,你真的要走?”小赵问道。
“是的。”王建军拍拍他的肩膀,“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们了。记住,做人比做事更重要。”
他走到小区门口,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工作了五年的地方。
夕阳西下,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。
刘慧早就在那里等他了,手里还拿着他的另一件外套。
“走吧。”她说道。
“去哪里?”
“回家。然后,重新开始。”
王建军点点头,握住了妻子的手。
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,脚步很轻松。
王建军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:有时候,失去一些东西,是为了找回更重要的东西。
比如尊严,比如原则,比如内心的平静。
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向恶势力低头的人,但永远需要坚持原则的人。
哪怕代价是失去工作,哪怕代价是重新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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